**总统卫队的士兵都是经过严格政治审查挑选出来的,对我军极度仇视,抵抗意志非常坚决,我军直到此时才算是遭遇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攻坚战。 “哒哒哒……”一股卫兵依托建筑构筑起临时火力点,朝着建筑正面的通道疯狂倾泻弹雨,两名试图接近爆破的战士不幸被击中倒在了冲锋的半路上。 “娘的!”突击班长一把从身旁的战士手中夺过爆破筒,“火力组掩护!爆破组再来一个人跟我一起上!” 一名战士拿起一个炸药包跟在班长身后猫在墙角,只等敌人火力被压制的瞬间就要冲出去,可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前方**据守的建筑内突然响起一连串激烈的枪声,随后楼里的几处火力点更是发生了爆炸。 等待冲锋的战士们诧异地望向前方,不知道敌人是不是在玩什么花招。 过了片刻,只见楼顶慢慢升起一面白旗,几十个身着**装束的士兵在一名少校军官的带领下举着手走了出来:“共军兄弟,别开枪,自己人!” 自己人?却又叫我们共军兄弟?大伙儿被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警惕地举着枪口高声喝道:“要投降的话就丢掉武器,我们优待俘虏,缴枪不杀”。 “别开枪,我们不是投降,是起义,是起义”,带头的少校军官立即把自己的手枪放在地上,然后起身回喊道,“我们是本省民间解放军,早就等着王师到来好起义归顺啦!” 见这伙人的确放下了武器,战士们这才收起枪口迎了上去,那名少校军官激动地握住突击班长的手,眼含热泪说道:“你们长官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我知道总统躲在哪里”。 这伙临阵倒戈的**对总统府地形和卫队的布防情况十分熟悉,总是能精准指出哪里有暗堡,哪条小路可以绕开火力拦截,哪个位置是敌人的防御薄弱点。 在他们的带路帮助下,**总统卫队的防御很快就陷入崩盘的节奏,突击团团长伍千里则在那名少校军官的带领下,率领战士们来到一处隐蔽地下室的入口处。 “就是这里,总统就藏在这里边”。 “都别动,否则开枪了!”战士们一拥而入,却见地下室内一群**将领保持着或跪或伏的姿势正在号啕大哭,仿佛死了爹妈似的悲痛欲绝,但并无一人掏枪自杀或者拼死反抗,全都乖乖地依着战士们的指示当了俘虏。 “那就是总……不,那就是反动头子”,带路的少校军官仿佛苦大仇深般咬牙切齿地指着一个坐在椅子上的枯瘦背影,随即又立马换了副面孔猴儿献宝地陪着笑脸对伍千里问道,“长官,我卧薪尝胆十年,为的就是今天能有寸功于百姓,我……我这应该算是起义有功吧?” 伍千里面无表情地伸手探了下枯瘦背影的鼻息,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唉,又没赶上趟,怎么我想活捉一个敌方首脑就这么难呢”。 伍千里收回手扭头问旁边正在被收押的**将领:“身上没有伤痕,他是怎么死的?吓死的还是气死的?” 一名**将领颤颤巍巍地回答道:“总统临终前留下话,说是吾非亡国之君,奈何满朝无一可用之材,然后大笑几声就咽气了”。 “哼,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伍千里轻哧一声不再看那具枯尸,他扭头问带路的少校军官,“你叫什么名字,我好给上级报功”。 那少校立时大喜,忙不迭地答道:“卑职姓李,名登辉”。 ~~~ 台北失守,**的整个滩头前沿守军顿时就陷入一片混乱的状态。 竹围海滩的五十军指挥部里,军长陈鞠旅阴沉着脸把团以上军官全部召集起来问道:“大家都说说吧,现在该怎么办?” 奉命前来增援竹围的第一师的那个团长立即站起身来,阴鸷凶狠地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这有什么可说的,当然是打回台北去跟共军拼了,大不了一死,也算对得起党国栽培和黄埔精神啦!” “我丢你老母啊,你个契弟”,第七十八师师长袁书田立马扬声骂道,“我都还没说话,什么轮到你在这里乱叫啦”。 现今的五十军基本就只剩一个第七十八师了,所以袁书田眼下的话语权可以说比军长陈鞠旅都重,基本可以一言而决这支部队的最终命运。 第七十八师是广东部队,前身是抗战时第十九路军的一部分,虽说来台后补充了大量的本省兵员,但军官骨架还是以之前的那批老广为主。 七十八师的几个高级军官立即聚拢嘀咕起来,他们的口音很难辨清,但第一师的那个团长还是依稀听懂了“蔡长官”“李司令”几个词。 老广们口中的蔡长官自然是指蔡廷锴,而所谓的李司令更是对岸不得了的大人物。 “你们想要投共?!”第一师那个团长又惊又怒,他伸手就想掏枪,却只听得“砰”的一声,脑袋霎时就像熟透的西瓜般爆开,溅得周围的人满脸都是混着鲜血的白色脑浆。 “拖出去”,袁书田不屑地说了一声,看也不看那具妄图以死效忠的尸体,而是扭头问陈鞠旅,“陈军长,我们七十八师的人已经商量好了,再战无益,你如果愿意跟大伙儿一路的话,那就由你来挑这个头,你如果不愿意,那就请便吧”。 陈鞠旅其实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仗都打成这样子了,再耗下去也不可能改变任何结果,现在无论总统府还是总司令部都跟前线断了联络,台北是什么情况可想而知。 “好吧,我身为军长虽没能带大伙儿安享富贵,但也不愿意看着兄弟们白白把命都在这里,那就请袁师长拟个文吧,咱们……唉,咱们降共啦”。 不止第五十军,在彻底失去取胜的希望后,负责防守宝斗厝和海湖的第七十五军也在稍后选择了原地请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