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神农心种化作一道红光迎了上去! 轰! 巨大的撞击声传来! 神农心种挡住了那致命一击! “挡……挡住了?” 龙战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已经彻底傻了。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然而,陈天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他能感觉到,神农心种传来的意念,正在变得越来越虚弱。 它在悲鸣哀嚎,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必须想办法,切断那只黑色眼睛,和它背后那个世界的能量联系! 陈天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只已经布满裂痕的曜变天目盏之上。 那个茶碗,就是连接两个世界的“坐标”和“通道”! 只要毁了它,那只天魔之眼,就会变成无源之水,无根之木! “国之重器,毁了虽然可惜。但,国之将亡,要器何用!” 陈天眼中寒光一闪,不再有丝毫犹豫。 他狠狠地朝着那只已经不堪重负的曜变天目盏,抓了过去! 他要连同这件国宝,彻底撕碎! “不!你不能!” 那个宏大而混乱的声音,在陈天的脑海中,发出了充满了愤怒和惊恐的咆哮。 它显然也没想到,陈天竟然会如此果断,宁愿毁掉一件无价的国宝,也要切断它的降临通道。 曜变天目盏,是它在这个世界,能找到的,最完美的坐标锚点之一。 一旦被毁,它再想找到如此契合的道标,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没什么不能的。” 陈天咧嘴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在我华夏的地盘上,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 “敢跳出来撒野,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他五指猛地发力! “给我……碎!”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仿佛来自灵魂层面的碎裂声响起。 那只承载了宋代匠人最高技艺,见证了无数历史变迁,被誉为“碗中宇宙”的绝世国宝——曜变天目盏。 在陈天那蕴含着龙气和大地之力的手掌中,被硬生生地,捏得粉碎! 无数闪烁着星光的釉面碎片,向着四面八方飞溅。 那片被囚禁了千年的星空,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解放。 “啊——!” 一声不甘的,充满了无尽怨毒的咆哮,从那破碎的茶碗中传出。 碗中那只由混沌能量构成的黑色眼睛,在失去了坐标锚点之后,猛地一颤! 它与背后那个世界的能量连接,被陈天强行切断了! “该死的虫子!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那只巨大的黑色眼睛,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它那由纯粹能量构成的身体,开始变得不稳定,疯狂地扭曲,闪烁。 最终,“砰”的一声,在半空中,轰然爆炸! 化作漫天的黑色光点,消散在了空气中。 而那道一直与神农心种对峙的,毁天灭地的黑色光束,也失去了能量来源,瞬间崩溃。 笼罩在实验室内的,那股令人窒息的死亡阴影,彻底散去。 危机,解除了。 陈天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 刚才那一连串的爆发,几乎抽干了他体内所有的力量。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一阵阵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但他,终究还是赢了。 他以一己之力,对抗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神级的存在。 并且,成功地守护住了这座城市,守护住了华夏的龙脉。 “咳咳……” 陈天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陈先生!” 龙战连忙冲了过来,一把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您怎么样?没事吧?” 龙战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和后怕。 他看着陈天那苍白的脸色,又看了看地上那堆已经变成碎片的国宝,心里充满了无法言喻的震撼和……一丝愧疚。 国宝毁了,虽然可惜,但和整个华夏的安危比起来,孰轻孰重,他分得清。 “死不了。” 陈天摆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几颗丹药,扔进了嘴里。 一股暖流,在他体内化开,让他那几乎枯竭的经脉,恢复了一丝力气。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些闪烁着最后光芒的碎片,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可惜了一件好东西。” “陈先生,您不必自责!” 刘副院长也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他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对着陈天,深深地鞠了一躬。 “和您守护的东西比起来,一件瓷器,又算得了什么?” “我代表故宫博物院,代表所有华夏的文物工作者,谢谢您!” 这位固执了一辈子的老学究,在这一刻,被陈天的所作所为,彻底折服。 夜色下的故宫,在经历了那场惊心动魄的无声之战后,重新恢复了往日的肃穆与沉静。 但空气中,依旧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能量焦糊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寒意。 秘密基地的医疗室内,灯火通明。 陈天躺在特制的医疗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宣纸,呼吸悠长,仿佛陷入了最深沉的睡眠。 他体内的金色能量已经枯竭,就连那浩瀚如海的意识世界,也变得黯淡无光,一片死寂。 与“吾主”意志的正面交锋,强行逆转九星拱卫大阵的部分力量,最后更是以肉身之力捏碎了作为空间道标的国宝曜变天目盏。 这一连串的操作,几乎将他彻底掏空。 龙战和九爷站在床边,神情凝重。旁边,几名国内最顶尖的医疗专家正对着仪器上显示出的,一连串匪夷所思的数据,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困惑。 “他的生命体征平稳,但身体细胞的能量活性,已经低到了一个我们无法理解的阈值。就好像……一块充满了电的电池,被瞬间放空了所有的电量。” “精神力场更是微弱得几乎检测不到,这太不可思议了,普通人如果精神力消耗到这种程度,早就已经脑死亡了。” “他的身体,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 刘副院长,这位在故宫里待了一辈子的老学究,此刻也站在一旁。 他看着床上那个年轻人,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敬畏,还有一丝深深的愧疚。 国宝毁了,毁在了他的面前。 但他心里却清楚,如果不是这个年轻人,毁掉的,将是整个华夏的龙脉,是这座古都千百万人的性命。 一件瓷器,与国运相比,孰轻孰重,他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