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At2001投了4张月票。) 李十月当时给李母的回复是:“阿娘,世上的男子千千万。 没了蒋先生,那就还会有赵先生,钱先生或者是孙先生。 阿姐她若是单相思,又有何难? 换个人就是了。” 所以,此时,李十月就转过头看向了身旁躺着的李夏天,想听听她是怎么说? “我,我应该是喜欢的吧。 他长得英俊,又是个读书人,身上还有秀才功名,待人也和善。 往常在村里我去寻他借书,他总是笑眯眯的和我说话。 后来我说想看话本子,他在秋收后回来还给我带了两本话本儿呢。 ......我是喜欢他的。 所以,十月,他,当时和你说了什么?” 李夏天不扭捏,李十月更是有什么说什么,就把蒋淮和她说得话都给两人说了。 “什么! 他!他竟然是个探子! 他!他怎么能...... 他怎么敢! 他! 村里对他还不够好么? 他如何能......” 先是生气,可这愤怒的情绪发泄到一半儿,李夏天就又有些伤心了。 如此,她那话音上头也就带上了哭声。 “阿姐!莫气,莫气。 蒋淮既是已经与我坦白了,那他这不就是不算瞒着咱们了么? 他这事是做的不对,但也不好抹去他为村子里做的其他事啊。 他教孩子和大家伙儿读书识字看文书和算账的事儿,可也都是真的呢。” “就算如此! 就算是如此,他也是个探子啊! 他这是把咱们当猴儿耍呢! 他这个忘恩负义的卑鄙......” 李十月是真的有些惊讶,她没想到李夏天会这么生气! 其实,蒋淮暗地里记录她和村子里的大事小情,然后写信给蒋慧君这事儿,在李十月看来根本就算不得是什么事儿啊。 这有啥的? 那些消息,她在村子里做的那些事儿,若是真的想要打听,随意找上几户人家,都不用花银钱,打着要买东西的幌子,和他们聊聊天儿,就都能知道了。 可能就是不能像蒋淮那般知道的多么详细,但是什么样儿的事儿,就还是很好打听到的。 刘家屯的人,大多就都是质朴的乡下农人,他们哪里有那个心眼子隐瞒村里的什么事儿呢? 他们怕不是还觉得这是八卦,可以说出来大家伙儿一起乐一乐呢。 再说了,蒋慧君这行为,李十月心里虽说是觉得有一点儿不太舒服,但还真的不算是觉得自己有被羞辱什么的了。 上位者么,想要用人,可不得暗地里找人调查一番,才好看看这人值不值得用? 只不过这事儿若是叫李十月来做,她大概率是不会去寻什么探子来监视观察的。 她是觉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她不害怕谁背叛她,她只要跟着她的人能积极的去办她交代的事儿就足够了。 事儿办好了,给奖励; 办不好,就惩罚,看看下次还要不要用你。 至于,你是不是间谍暗探之类的? 你要是暴露了,那就杀了。 你要没暴露,那是你的本事。 就这样,多简单。 所以,为什么要伤心呢? 李十月这时候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赶紧就回头去看李秋天。 李秋天摸索着给油灯点了起来,面对烛光之下李十月求助的眼神,李秋天却是没管已经半坐起身,抱着膝盖低头呜呜咽咽哭着的李夏天。 “那些信你都放哪儿了?” 李秋天下了床,连外衫都没披,就趿拉着鞋子去翻找李十月说的褡裢。 把那一沓子信都拿了出来后,李秋天干脆就把油灯放在圆桌上,直接扒拉开信封,抽出信纸,一张张的看了起来。 李十月坐在床上,她看看身旁还在哭的李夏天,再去瞅瞅桌旁看信的李秋天,叹了一口气出来。 她伸出手拍了拍李夏天的肩膀,就拿起被上李秋天的外衫下了地。 把外衫给李秋天披上了,她倒了一杯还算温乎的茶给床上已经抽抽噎噎的李夏天递了过去。 “阿姐莫要伤心了,这哭得我可是心疼的紧。 喝一口润润喉咙吧,要不明儿早上可得嗓子疼了。” 同时,李十月也找出一块儿干净的布巾子递了过去,看着李夏天情绪已经缓和不少,擦了泪,喝了茶,她这心里才算放心些。 “阿姐,蒋先生有他的不得已。 此事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和秋天姐了,至于其他人,就是阿娘和舅母还有我二叔,你们就都别说。 我打算往后还继续用蒋淮在学堂里教书!” “十月! 怎能还用他? 他如此不知好歹,往后怕不是会把咱们的机密事都告诉旁人去! 莫要用他了! 除了他之外,硕大一个安东,难道还找不到一个教书先生不成?” 因着刚哭过,李夏天这说话的声音就带上了些许沙哑,可她这话说得倒很是铿锵有力! 不等李十月开口说些什么,李夏天就又说:“过去是我瞎了眼! 叫他那副皮囊给骗了去! 原来他是个人面兽心的腌臜人! 往后,我若是再见到他,非给他两个大耳刮子不成! 让他骗我! 欺负咱们!” 李十月她是真的错愕不已了。 她没想到李夏天的反应会这么大! 这,这怕不是从“喜欢”上升到“恨”了? 就,不至于吧? “好了,收声吧! 咱们不睡,旁人就都不睡了么?” 李秋天发话了,李夏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她低下头嗫嚅的张着嘴,是一副还想再说些什么话的样子。 大略的把那八封信都给看了一遍的李秋天,她抬起头来,对着陪着李夏天坐在床上的李十月说:“都是些咱们村里发生的事,再就是咱家的一些旧事,应是他从别人口中旁敲侧击问出来的了。” “我阿爹的事儿?” 李秋天点头,她把那八封信重新放好用丝线绑在了一起,又给放回了李十月的褡裢里头去。 这才举着灯回到床边上,“除了你阿爹的事儿之外,该是也打听到了,在逃荒路上,秦桃他们一家的事儿了。 都写进了信里,想必那边应该是已经知道的了。” “额? 我阿爹的事儿我早就与九娘说过了的,蒋慧君应该是早就从九娘嘴里听说过的啊。 不过,”李十月她想到了些什么抬起头对着李秋天说:“阿姐,刘淑他应该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