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护我最后一击!” 橙瓜的声音斩钉截铁。 她迅速检查武器,高周波切割刃能量指示已到临界线。 她毫不犹豫地从战术腰带上抽出最后一枚威力更大的聚能爆破弹。 “林晚,集中力量干扰虫群中枢!”橙瓜下令。 林晚深吸一口气,无视精神图景传来的剧痛,将所剩无几的精神力量凝聚起来,不再追求杀伤单个目标,而是化作一张无形的、带着混乱与眩晕效果的大网,猛地罩向虫群最密集的区域。 这一下,让不少虫子的动作出现了明显的混乱和互相冲撞。 “走!”时渊和黑隼同时爆发,火力全开,硬生生在疯狂涌来的虫潮中为橙瓜撕开了一条短暂的通道。 橙瓜如同离弦之箭,再次冲向那破损的装置核心。 残余的肉膜组织似乎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搏动骤然加剧,几条断裂的绿色血管像垂死的触手般向她抽打过来。 橙瓜灵活地闪避着,眼中只有那个核心的创口。 她冲到近前,无视了飞溅的粘液和抽打的触手,手臂灌注全身力量,将闪烁着危险红光的聚能爆破弹狠狠塞进了装置被炸开的核心创口深处。 同时,高周波切割刃被她奋力掷出,精准地钉在了另一处关键的搏动节点上。 “撤!最大速度!”橙瓜塞完炸弹,转身就跑,没有丝毫留恋。 小队成员爆发出最后的潜能,拼命向后方的狭窄通道口撤退。虫群在后面紧追不舍。 “轰——!!!” 比之前猛烈数倍的爆炸发生了!这一次,强烈的闪光和冲击波甚至让整个巨大的山腹空间都剧烈摇晃起来。 无数碎石从洞顶簌簌落下。 那肉膜装置彻底被炸成了漫天燃烧的碎块和粘稠的浆液,强烈的能量乱流席卷了整个空间,连狂暴的虫群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毁灭性能量冲击得东倒西歪,不少离得近的低阶虫族直接被撕碎。 小队成员在剧烈的震动中连滚带爬地冲进了狭窄的通道。 爆炸的火光在他们身后一闪即逝,随即被更深的黑暗吞没,只留下震耳欲聋的坍塌声和虫群疯狂的嘶鸣在矿洞深处回荡。 他们暂时安全了,但代价巨大。每个人都精疲力竭,伤痕累累,精神力更是如同风中残烛。 那个能提供微弱庇护的装置被彻底摧毁,也意味着矿洞深处最可怕的秘密之一被他们亲手揭开。 虫族,正在利用一种未知的生物技术,制造可以抵抗它们自身散播的精神污染的安全区。 而这安全区发出的信号刚好缓解了哨兵精神暴动的状态。 可问题是,虫族为什么要这样做? 通道内弥漫着浓重的粉尘和焦糊的蛋白质气味,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带着刺痛。 小队四人背靠着冰冷、湿滑的岩壁,瘫坐在黑暗中,只有战术头盔上微弱的光芒勉强勾勒出彼此狼狈的轮廓。 剧烈的喘息和压抑的咳嗽声是这短暂宁静里唯一的声响。 “咳…咳…成了?” 时渊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他摸索着检查能量几乎耗尽的脉冲步枪,枪管滚烫。 “成了。” 橙瓜的声音同样疲惫,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确认。 她扯下破损战术手套的手在微微颤抖,那是强行塞入爆破弹时被残留能量和粘液灼伤的痕迹。 “核心彻底…灰飞烟灭。” “代价…太大了。” 黑隼靠坐在角落,他的一只手臂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是在最后冲击中被飞溅的岩石或虫肢砸伤。 他咬着牙,用另一只手摸出急救凝胶,笨拙地喷在伤处,发出压抑的嘶声。 “所有重火力打空了,林晚…”他看向蜷缩在阴影里的女孩。 林晚的状况最令人揪心。 她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布满细密的冷汗,紧闭着双眼,身体时不时地轻微抽搐。 过度压榨精神力的后果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精神图景如同被风暴肆虐过的废墟,每一次细微的声响,甚至队友的呼吸声,都像针一样扎进她的意识深处,带来剧烈的眩晕和恶心。 “林晚,坚持住。” 橙瓜挪到她身边,从自己仅剩的急救包里翻出一支神经稳定剂,小心翼翼地注入林晚的颈部注射口。 “深呼吸,试着屏蔽外界,专注于恢复。” 林晚艰难地点点头,牙关紧咬,努力对抗着脑海中翻江倒海的剧痛和残留的虫群嘶鸣幻听。 “短暂的喘息而已,”橙瓜的目光扫过狭窄通道的深处和来时的方向,声音低沉而凝重,“爆炸引发的坍塌堵住了大部分主矿道,也暂时隔绝了大部分追兵。 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虫群会从其他缝隙、通风管道涌进来。更重要的是…” 她停顿了一下,头盔灯的光芒照亮了她眼中深沉的忧虑。 “那个装置它不仅仅是个庇护所。” 时渊和黑隼都抬起头,看向她。 “它吸收、转化、甚至是生产某种东西。” 橙瓜回忆着装置核心那搏动的、仿佛有生命的结构和断裂血管中流淌的诡异绿色粘液。 “它隔绝精神污染,但更像是在利用污染,或者过滤出某种虫族需要的纯净能量?它在滋养着这片矿脉深处更核心的东西。我们毁掉它,等于拔掉了一个关键的转换器。” 一股寒意,比矿洞本身的阴冷更深,瞬间攫住了所有人。 “你的意思是…”时渊的声音干涩,“我们炸掉的,可能是一个能量调节器?” “调节器控制的又是什么?”黑隼接口道,他的机械义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快速扫描着四周的环境数据,试图找出异常。 “虫群发疯一样保护它,不惜代价那下面,肯定有比一群狂暴虫子更重要的东西。”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们的猜测,一阵极其低沉的嗡鸣,如同来自地心深处的共鸣,穿透了厚重的岩层,隐隐约约地传来。 “该死!” 橙瓜立刻起身,强忍着全身的酸痛和透支感,“不能再待了,立刻离开这里,找到任何可能的出口,向上!远离这个该死的矿心。”